100%

ejrql
限制会员
限制会员
  • UID37181
  • 注册日期2016-06-02
  • 最后登录
  • 粉丝
  • 关注
  • 发帖数
  • 个人主页
  • 来自
  • QQ
  • 生日0-0-0
  • 家乡
  • 铜币
  • 威望
  • 银元
阅读:841回复:0

- 后园黄昏卿描唇,为谁红y30p45us

楼主#
更多 发布于:2016-07-06 06:58

(一)窗外,车水马龙。屋内,寂寞的心.    时令已是九月,几场绵绵的秋雨过后,天也就凉爽了,万物有些萧条的瑟缩,一付大势已去的伤感。水湄在清晨醒来,窗外有几只小鸟叽叽喳喳仿佛在诉说隔夜的残梦。水湄在昨夜也做了梦的,与往常一样,那些梦做了许多年了。梦中的情形,不待相忆,只要睁开双眼,就会如滔滔水般,袭入心中、脑海。梦里是在黄昏,每一度都落英纷纷,那花瓣像伤透了的心,一瓣一瓣的碎裂,那个美丽如云的女子,描着红红的唇,空着的双手高举起,手心向天,试图接住凄凄的落红。每次水湄想看看那女子到底是谁,梦就醒了。是谁呢?九年了,梦里飞花无数,人儿还是依稀难辨,只知道,每次每次,水湄都想得满面泪痕,心微微的疼。    柔软的水鸟被里还残留着乔纯男性的气息,淡淡的烟味,淡淡的古龙香水味。甚至水湄的身体上,也染上那气味,好像提醒她,昨晚,他们燕好过,欢爱过。乔什么时候走的,水湄不知道,那没完没了的缠绵让她极度疲倦,她睡得很沉,每次都是如此,来无影去无踪。    昨天乔来时已是黄昏,暮色四合,尽管家里所有的灯都开着,水湄还是会觉得光亮不够似得,直到乔的别克开进院子,那两柱雪白的光射进屋子,也只有那么几分钟,就像射进了水湄心底最深处,让她有了点光明和暖意。乔说:“我还没吃饭呢!。”有三日不见了,这是乔别后三日唯一的一句话,水湄的喜悦就像刚涨上去的潮水,静静而迅迅的退啦!她走进厨房默默的做饭,切西红柿,那猩红的颜色四散开来,落在砧板上的刀,一下一下,每每落得很轻,真真切切如切在心上,怕切痛了见血似得。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进水湄的耳里,她起床,窗子已开了半节,是乔早晨走时打开的。走到窗前,水湄倚窗而立,凝目看窗外的风景。水湄喜菊,院子里路的一旁有一小块空地,水湄种了十数株菊花,有红、黄、白,颜色各异,此时,全绽放了,简直美难言说。一对年轻的男女手牵着手走过,那男孩在女孩耳边说了句不知内容的悄悄话,那女孩随即灿如春花,笑得花枝乱颤。虽已有凉凉的秋意,女孩还是穿着薄薄的粉色羊毛裙,肉色的丝袜包裹着纤细而修长的腿,甚至可以看见小巧诱人的脚踝。女孩仰着一张脸,齐腰的一头青丝在风中像舞蹈似得轻飘着,脂粉未施的脸颊红红白白似初开的莲,连眼里都洋溢着满满的笑意,那样明快,那样阳光,那样青春勃发,仿佛岁月里还不曾有过泪水的经历。听女孩扬着声音央求男孩:“给我摘一朵菊花吧!”男孩摇头:“不要,别人种的呢。”女孩不依,在撒着娇:“我要,人家喜欢嘛!”男孩很为难,宠溺的看她,不知该如何做。水湄把窗全打开,柔柔的道:“摘一朵给她吧!我送的。”女孩拿着花和男孩依旧牵着手高兴的走了,走时清脆的说了谢谢。水湄一直目送他们离开,直到他们的影子完全不见,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    屋里的一切都那样的豪华而气派,进口的家具和高档的各类电器,舒适而雅致的装潢,看上去是那么的美好而无缺,缺了什么呢!只有水湄知道。转头看见偌大的穿衣镜里,那个女子身着薄如丝翼的真丝睡衣,白皙秀丽的一张脸和玲珑有致的身子,这两样也许就是乔在意和有点眷恋的吧!水湄摇摇头,镜子里的女子也摇摇头,相互看着,相互怜惜,忽而就相互有些生厌和鄙夷。那个美丽诱人的身子,就像厨房黑暗角落里一块从未清洗过的抹布,乌七八糟,肮脏、龌龊,充满了耻辱和不堪回首的过往。    水湄明媚鲜妍的少女梦就毁在那个她曾经叫过爸爸的继父手里,那是个禽兽不如的男人。十四岁那年,水湄经历了人生最大的痛,继亲生父亲在水湄三岁时患病去世后,唯一的亲人母亲也突遭车祸走了。那年的水湄就像刚上市的豆芽菜,清晨带着晶莹露珠的花儿一样新鲜美好。一个很平常的夜里,小小年纪的水湄被继父无情的糟蹋了。继父供她吃供她穿供她上学,在外人看来,她这个没爹没妈的孩子有这样一个好继父实在是很不错了。她反抗过,可举目无亲,年幼柔弱的她怎能斗得过一头披着羊皮的大狼。直到十五岁那年冬天,她发现自己有点不对劲,那每月必来的好朋友竟有几月未至,冬天穿的衣服多,只有她自己知道腹部无缘无故的长大了。继父带她去一家私人黑诊所堕胎,五个多月的胎儿,流产手术的不当引起子宫破裂大出血,她昏死在简陋的手术台上,那无照的黑医生和无耻的继父都跑了。水湄命不该绝,她获救了,但县妇幼给她主治的医生和人闲聊时透露了一个消息,她偷偷听到的,说她好可怜,以后有可能一辈子也不能当妈妈了。    水湄出院后回到家中,学也上不成了。随着继父的抓捕和判刑,她的事就像一件百年难遇的特大新闻,同情者、看热闹者、讥笑者、嘲讽者,尽皆有之,人们津津道之,乐此不疲。水湄受不了世俗的眼光和低俗的话语,刚满十六岁,她背井离乡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开始了她的新生活。年纪小,学历低,她在一个酒店做厨房的杂事,过了两年,那曾今饱受摧残和磨难的瘦弱身体渐渐的长开啦!娇媚的青春逐渐彰显,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充满年轻女孩的独特风韵。酒店经理偶然发现了这块美玉,让她脱下难看的厨杂服,换上了酒店雅致的服务员套裙。水湄有时想,这一辈子要是都在厨房干厨杂工对她来说也许是最好的,那就意味着她的生活里不会出现乔,现在也不会这么彷徨无主和心痛。    做服务员到三个多月时,一大公司五十多岁的老总看上了水湄,约吃饭,未果,送花不收,许以重金要求特殊服务遭拒绝,予以二奶身份金屋藏娇水湄不睬。花招耍尽后那老总气急败坏,心生毒计。某一日点了水湄服务,硬逼她喝酒,酒里放了,欲奸水湄,因水湄不胜酒力,只喝了半杯,力不够。迷糊中挣扎哭喊惊动了恰巧路过包厢的乔,乔救了她,水湄第一眼见乔,尽管那时还很迷糊无力,可心中清醒,乔的双眸中有着对她深深的怜惜。那一天,乔把水湄带回了家,这一带就是整整九年。这九年漫长的时光里,开始两三年,水湄还出去做些杂七杂八的工作,后来,乔说不喜欢她在外抛头露面,乔很富有,养得起她,况且水湄文化水平太低,实在也无法找到好工作,就依了乔的那些偏方能治白癜风,在家闲着等着他,服侍他一个人,治白癜风方法好像他的专属用品。    整整九年了,乔来时她倾在他怀里,乔未来时她独守一盏孤灯,每晚每晚,那个同样的梦都会如情人般如约而至,她醒来冷汗淋漓或泪流满面,乔从来不问,自他们的第一次未见落红,乔那日沉默无语,水湄始终如履薄冰的看他,猜不透他的心思。    九月的阳光来得有些迟,水湄脱下睡衣沐浴,换上一身深紫色的裙装,配着短靴,化了淡淡的妆,描了浅浅的唇彩。她准备去商场买毛线,每年九月,她都要给乔织毛衣的,整整织了八件,虽然从未见乔穿过,可水湄还是一如既往的织,她相信总有一日,乔会穿上她织的毛衣以御寒冬。    窗外,车水马龙,屋内,一颗寂寥哀戚的心。    出去走走吧!看看来来往往的风景也好,晒晒暖暖的阳光也不错。    (二)信否?卿本多情。散罢,情尽飘零    九月的阳光淡淡,城市的花坛,千姿百态的菊花却开得万分妖娆,一朵一朵,好像美丽开心的新娘。水湄在阳光下,看灿烂的菊花,浅浅的笑,心却在酸酸的流泪,流血。什么时候,水湄才能做乔的新娘呢!是不是一辈子无望?    鬼使神差,水湄来到那家婚纱摄影楼,两年前的某一天,她和乔经过此楼。那张作为广告贴在橱窗的新男新娘十指相扣的婚纱照深深吸引了她,新娘的笑颜是那样肆无忌惮的夸耀着幸福,一时心血来潮,一时的感动莫名,她抛却自卑和怯弱:“乔,让我做你的新娘好吗?”乔那时没笑,只是淡淡的道:“好啊!结婚以后给我生个和我一摸一样的小子,再生个和你一摸一样的丫头。”她那时无语凝噎,笑眸凝。    乔知道她少女时那场噩梦是在四年前。继父判了八年刑,可在狱中患了尿症,被批准提早出狱治病。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水湄的消息,竟千方百计找到她,卑鄙无耻的向水湄勒索,说要十万元治病,否则,就把水湄和他过去的事告诉乔,让她一辈子不得翻身。水湄无法,她怕,她不想让乔知道她不堪的过去。从来没主动问乔要过钱的,那一次,她狮子大开口向乔要十万元,说有急用。乔其实根本没问作何用,十万元对他来说只是个小数目,当日,乔就开了张支票随手递给了她。可第二日她匆匆去交给继父时,乔竟悄悄的尾随她去了,继父没得到一分钱,被乔痛打了一顿,仓皇逃了。一切欲尘封的过去昭然揭之,无情撕开的时候,乔冷冷的看水湄:“怎么以前不和我说?”水湄没哭,也没解释,今生有了污点,今生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有什么理由去解释,去谋求那份最平凡又最深刻的婚姻幸福。那张十万元的支票,水湄还给乔,乔不要,至今,还丢弃在抽屉里,水湄再也没去看一眼。乔没说分手,水湄也没提。只是经常,她闻到乔身上不知哪个女人遗留下的香水味,有时,半夜乔来时,衣衫不整,颈上胸膛有着零零落落鲜红的唇印。    今日再来婚纱楼,是受了菊花和阳光的蛊惑吧!咦!广告照片易了男女主角,那男的很眼熟,英俊得不像话,女的也青春妩媚,两人皆笑得仿似二月的桃花,水水而欢欣。再看,哦!是乔。水湄手中的毛线掉在地上也茫然不知,定定的看了很久,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来来往往的车辆在耳边喧嚣,她至若未闻,向前挪动脚步,一妇人捡起散落地上的毛线追着叫道:“你掉了东西,你掉了东西。”“我不要了,那毛线都送给你。”她回头淡淡的说,那妇人迷惑不解的呆呆望她,她却漫无目的向前走了。    九年的时光,三千多个日日夜夜,从十八岁第一次被乔带回家,那日,他轻而温柔的抱她进卧房,细心的给她掖好被子,水湄一颗千苍百孔的心就遗落在他不经意的温存中。她卑微、小心翼翼、毫无保留、把头低到尘埃里的爱他,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就都用来做一件事,爱他。一路走来,艰辛而酸楚。以他的喜好为喜好,以他的憎恶为憎恶,爱得失去了自尊自我。平心而论,桥在经济上对她还是很大方,每年水湄的生日,都会收到乔送的贵重首饰和名牌衣物鞋包等,包括现在水湄住的房子,也在相识第二年易上她的名字。可乔除了身体上以外,很少和水湄在言语上交流和沟通,他的工作、他的日常生活、他的家庭和朋友、从来没对水湄说过,以至水湄对乔也是除了身体,其余的,一无所知。她以为乔总有一天会心甘情愿的告之他所有的一切,她以为乔总有一天会发觉她并不要金钱财富,她要的很简单,一颗真心、一生的爱情、不离不弃的相守相依。    回首漫长的九年,水湄惊觉,乔从来没对她说过爱和喜欢之类的话语,只在每每极尽缠绵的鱼水之欢时充满激情的叫她:小妖精、小心肝、小宝贝等。只有在那个时侯,水湄才发现乔的眼里有着对她的眷恋和宠爱。现在回忆起那种感觉,让水湄不无悲哀的觉得,乔并不爱她,充其量她只是乔一个床伴,一件泄欲的工具而已,就算有点爱,也只是开在身体里。而真正的爱情,会开在眼里、心里、掌心中、甚至吵吵闹闹和柴米油盐的琐碎处。    九月的夜凉如水,水湄的心清醒而坚定,路灯发出的光是那样温暖而光明。    到家时已是华灯初上,屋子里一片漆黑,水湄掏出钥匙开门进去,开灯,将红红绿绿的装饰灯也打开了,一室大放亮彩。客厅里,乔坐在沙发上,他早来了。水湄想,果然不是命中注定的那人,连开着灯等她都不肯,连一点光亮都不舍得给她,就像野蔷薇长在岁月深处的阴暗角落里,任它独开独谢,自生自灭。乔笑笑看她声音还是温柔:“出去啦!”水湄也笑笑回答,声音平和:“是啊!”没有多言,九年的岁月里,所有的话语,心思,聪明如乔,怎会不知?再多说亦是枉然。    那夜,水湄第一次拒绝了乔的拥抱和亲吻,她再也不会柔情似水的去抚摸乔的身体,她知道,那每一寸每一寸的肌肤都刻着他和别的女人的山盟海誓和海枯石烂,永远不会属于她。乔对她只有无边的风月,她的万丝痴情终幻灭,只剩一把斩风月的剑。    水湄是第二日走的,她告别衣食无忧但终日不见阳光的金丝雀生活,今后的岁月里,再苦再累,她都会用自己的双手来养活自己,除了几套换洗的衣物和几百块零用钱,那些昂贵的首饰和其余物品,她统统没要。走时,菊花开得热烈而奔放,毫无心事,毫无遮掩,更加灿烂。    (三)后园,为谁描唇。牵手,笑在红尘    水湄在一加油站做了加油员,二十七岁的女人,青春或许不再,可俏丽妩媚如常,更添了些成熟的风韵,尤其脸上那笑,温和明朗,像三月杨花扑面的春风。没有了感情的束缚,摆脱了心灵的桎梏,她整个人都仿似破蛹成蝶,终获重生。    晟三十五岁,某大医院心血管科主治医生,第一次见水湄那笑,痴望了半晌,心中直觉暖暖而温润。他的车子本来每月加两次油就够,现在改成四次。他心细,算好每次水湄的班才至。一年多时间里,他们渐渐熟了,从开始单纯的加油、收钱、找钱等,发展到偶尔问好,聊天,几日不见,彼此还会有些淡淡的牵挂。    那日晟到时,水湄突发腹痛,来势急峻迅猛,痛得脸色惨白,香汗淋漓。晟二话没说,扶她上车急送自己工作的医院。诊断为急性阑尾炎,马上手术,需家属签字,那时晟才知道,在这世上水湄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他在家属一栏慎重的写下自己的名字,心中又是心痛怜惜,又有些甜蜜,好像那字一签,自己就真的成了水湄的亲人似的。    晟请了几天假,术后的水湄有些柔弱,晟一直陪着她,和她不咸不淡的说着话。第二日,晟回家熬了清稀如水的小米粥带到医院,一匙一匙的喂她。第三日,小米粥稍稠了一些,四日、五日……那日的粥里加了点蔬菜泥,很香,水湄其实可以自己动手了,可晟还是坚持亲自喂她。喝完粥后,水湄轻轻的毫无隐瞒的给晟讲了自己的故事,少女时的遭遇,九年的痴傻等待,所有的一切。她之所以坦白告知,是怕又是一场短暂如流星不能相守白头的情缘,她不要任何生活一闪而过的点缀,她要一份长久和永恒。    那些故事让晟留下了眼泪,他从来没想过,这个平日笑颜如花的女子竟经历了世上最苦最难的痛,他的心立时柔情占据。将她拥进怀中,他用手轻轻抚摸她的胸口,爱怜的道:“今后,我不会让这里再感受疼痛啦!”水湄的泪,历尽沧桑,终也热热的落下。假若路边的一颗草,天边的一片云无意啜饮,亦会心碎和心醉的。    出院两个月后,水湄成了晟的妻子。婚后差不多一年时间吧!很幸运北京治白癜风医院哪家最好的,水湄竟有了身孕,医生曾说过很难,但没说绝对的,再说,这世上也没有绝对的事。万事皆有定数,万事皆可改变,只要有情有爱。    世上有一种,有一种婚姻,无数繁星闪烁,无数浮云飘泊,无数长风斜过,只要一颗、一丝、一缕握在手心。不一定如火如荼、也没有山盟海誓和大喜大悲,却是属于自己的最真切,最情坚的那份。在相守的每日每夜,岁月的循环往返中,平平实实的生活,淡淡的高山流水,和风细雨,甚至锅碗瓢盆,那才真实而美好。    又是一年九月,水湄挺着个大肚子,和晟牵手在菊花盛开的小径散步。水湄脸色红润,双唇亦是粉嫩水红,她时不时看看晟,双眸爱意莹莹,粲然辉映。晟也时不时回她一笑,眼里尽是深深。    那个落花纷扬的梦,水湄再也不曾做过。那个女子是谁?已隐在岁月的尽头,不再相见。
游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