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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记 e3u5erpo

楼主#
更多 发布于:2016-06-30 14:10

    

    

    

一倒戈    

    

他把一个包裹毕恭毕敬地放在案头。    

这是间昏暗的偏厅,轩窗紧闭,亦无灯烛。除了门口洒进的天光在地上照下个白亮的白癜风怎样治疗最快方块,几乎一切都是昏黑的。    

赵锏谨慎地站在那个方块里,他知道自己需要留在明处,好让人在暗处观察审视他。他感到幸运,没在走进这间屋子之前就被乱刀捅死,这份幸运需要继续下去。    

“听说你刚刚出狱,”案台后坐着一人,高大瘦削,没在阴影里看不清样子,“怎么不寻个好点的事情做,比如做个北京白癜风治的好的医院镖师?”    

“那些活太累太苦我干不了。我需要钱。”    

“你从前是八扇门的人,为什么不回去?我听说新任的门主和你关系不错。”    

“我蹲了大牢,八扇门容不下我这样的人。如果孙爷肯用我,我不会让他失望。”    

“你可以去别的地方,”影中人冷冷地说,“拔虎营也在招人,何不去试试?”    

“我在牢里吃了不少苦,恨透那帮吃官饭的。拔虎营、八扇门都不是我想落脚的地方。”    

“你就断定乌衣巷一定会留你?”    

“会。”赵锏挺直腰杆,指着案头的包裹说,“因为我会把这个献给孙爷。”    

案后伸出一只手——一只精光闪烁的手。慢慢解开包袱,一片腾腾的金气散漫开来。里面仿佛是一条纯金编制的金带,“呛”的一声疾响!弹龙似的在案台上伸直躯体。    

案台长五尺有余,这条家伙恰好长出了一尺有余。长出去的部分嘤嘤而颤,锋芒削锐,龙舌也似金辉缩射。    

“销金锥?”影中人不由长身而起,“这条怎么会在你手里?你好大胆子,敢把它带来乌衣巷!”    

案上的金余音未绝。二指粗细的杆仿佛是金丝绞着黄藤扭成,环环相错,拧麻花似的束成一条笔直的杆。颈无缨,系着两条金穗。一尺多长的三棱尖狭长凶锐,厉芒锥人。    

堂屋的光线似被金映得明亮了些。赵锏不禁眯起眼睛,越过案上的辉芒端详后面的人。他身形奇高,双臂奇长,面庞仿佛敷了一层蜡,黄亮枯槁。    

“我知道孙爷想要这条已经很久了。”赵锏尽量平静地望着他,“所以拿来献给孙爷。我不敢因此居功,只希望孙爷能赏我一口饭吃。”    

“这口饭恐怕不那么好吃。”那人冷笑说,“你把它带来,八扇门上下一定会倾全力要你的脑袋!——你想乌衣巷替你背这口锅?两边好容易安生了几年,岂能为了你再开仗!”    

他的声音一沉,伸出奇长的手臂直指赵锏——“我竟然糊涂了,你若非有所图谋,怎么敢这么做?说!你是不是八扇门派来的卧底?这条恐怕也是假的吧!”    

他的手仿佛是精钢打造,泛着一层幽蓝光泽。每根手指的指甲都一寸来长,如同一支支羊角匕首,钩芒闪动。    

赵锏似乎感到一道凛冽的寒气,从钢手的指尖直杀哽嗓。他知道自己若是稍有迟疑,或是骇然躲闪,这只手都会毫不犹豫要了他的命。    

他紧瞪着羊角匕首似的指尖,寒声说——“不错,我是八扇门派来的卧底。”    

    

乌衣巷是金陵城第一大帮会。    

和“旧时王谢堂前燕”一样,乌衣巷便巢居在淮河南岸的乌衣巷。会以巷名,巷以会兴。从前的王孙居所,如今已成了市井屠狗之辈练刀歃血的地方。    

就在乌衣巷东段,有一片栋宇连延的大宅。据说此地是东晋名士谢安的旧居,几经兴废,像个盛容已衰的徐娘,荣辱不惊地卧在巷里,恪守着秦淮旧景。    

乌衣巷的“紫巾将军”太史孤,在这片大宅的一个小院里长眉紧锁。他仔细地看了看面前的金,还是没能断定真伪,就像他无法断定面前的青年所言真伪。    

“你是说,八扇门的谢王孙派你来卧底?”太史孤的食指和中指交替敲着桌面,鹰钩似的指尖竟没在案上留下一丝痕迹。    

“是,那本是计划好的。”赵锏答道,“我故意犯下过失,蹲了大牢,好与八扇门撇清关系,然后伺机投到乌衣巷门下。这一来,我就成了一支安插的钉子。”    

“就这么简单?”太史孤冷笑起来,“乌衣巷的人不是傻子,岂会随便用人,谢王孙能出这种哄孩子的伎俩?”    

“那是因为他死了。”赵锏盯着那杆,“本来我会在牢里遇见乌衣巷的人,在一起共历患难,一步步投身乌衣巷。可是我坐牢的第三日,谢王孙就死了,没人暗中支应,一切都落了空。”    

“我凭什么相信你?”太史孤也盯着那杆,脸上的表情仿佛在看一条毒蛇,“他死了,你就更不该来。”    

“他害我白蹲了苦窑,我的前程全毁了。我不想流落街头打把势卖艺,只能把这件事进行下去,把假投变成真投。”    

“销金锥是怎么到你手的?”    

“我从前是他的‘持弟子’,当然有办法把它偷出来。您大可安心,没人知道我把销金锥带到这来。”    

太史孤把目光注落在赵锏脸上。这个年轻人面色惨白,带着刚出牢的落魄。他其实还有许多问题想要追问,但是看看案上的金,又仿佛觉得事情已经不是他可以决断的了。    

“把他留下。”    

堂屋的门口忽然掠起一个声音,快利得仿佛一片疾风在屋外刮过——“交给胡金狲。”    

太史孤和赵锏同时一跳。耳轮、心房、甚至案上的金也似跳了一跳。赵锏尽力收住脖子,不令自己回头。他站在这许久,竟然不知道门外有人。    

太史孤沉默一会,恭谨地答道:“是。”    

    

二内外有别    

    

屋里有一张木榻,一张木桌,桌上有一坛酒,一碗焖得酥烂的五花肉片。    

赵锏独乌梅治疗白癜风效果怎么样自坐在桌前,默默地啃馒头。坛里的酒被他喝得只剩了小半,肉也吃了几大碗,唯独馒头只吃了半个。馒头让他想起牢里的糠面窝头,这种形状的食物实在难以下咽。    

他已经在这住了两天。自从见到太史孤之后,他就被带到这,除了送饭的,再没其他人过问过他。    

他觉得似乎又蹲了一回牢,只是这一次他不用再去石头山扛石头。那些人不知暗地里怎么商议的,就像喂猪一样把他关起来往死里喂——酥红香烂的五花肉,巴掌方圆的细面馍馍,只等他长齐了膘子秋后算账。    

不过今天他似乎可以出去放风了。    

小屋的门哗啦被推开,一个乌衣黑靴的胖子大步走了进来,上下打量他几眼,用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就是胡金狲。”    

赵锏惊讶地瞪着胡金狲。这个圆滚隆冬的胖子满头金发,胡子金黄,甚至脸上的汗毛也是细如金毫。眼睛却是绿的,像两颗碧澄澄的玻璃珠。    

“没想到胡把头是西域人。”赵锏放下馒头。他知道这个人,只是从没见过。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胡金狲端起桌上的酒灌了一口,“养了你几天,吃饱喝足也该干活了。”    

“这么说,孙爷肯留下我了?”赵锏尚自有些惊喜,胡金狲编辑评语我要从这杀进去——世间最执一的情话。(作者自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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