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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视乔治.奥威尔上一楼的时候,我解开了风衣的扣子,做好了脱去外套的准备。到了二楼,我已经钥匙在手,到门口,直接开门,没有浪费一秒钟的时间。我这么急切,是要打开电脑,插上U盘,一览乔治.奥威尔的生平。其实电脑开在那里,它全神贯注的等我回来。 我之前决定不写奥威尔,不是他不吸引我,恰恰相反,是这种喜欢让我惊讶,让我愕然,他吓住我了。他太巨大、太遥远,像冬天,冷黢黢的阿尔卑斯山,巍峨在世界的那端。但是,他又像一颗击不碎的结石,长在脑子的某个部位,不让你有片刻的安宁和遗忘。 早上起来,我熬了一碗黏稠的小米粥,用香油拌了黄瓜丝和香菜就着吃,还消灭了三块红豆沙面包。我把去年秋天收起来的毛衣拿出来洗涤晾晒。我穿上暖和的内衣和合体的风衣,没有忘记搭一条黑花丝巾,挑了一双够厚的毛袜子,然后不着急出门,坐在沙发上看《射天狼》,为着贺黑云那一句“你这辈子欠我的”哭的稀里哗啦——没有人欠我的呀——然后出门上街,买了金沙河的干面片,瞅了瞅新超市有没有开业的迹象,还被“爱心”药店的女服务员黏住用一个白塑料棒棒刮了三下舌头以测试有没有油门螺旋杆菌在我的软体组织上作祟。太阳从阴云里露出脸来,有些温存。在燕家吃了一把葵花籽,肯定了她的幸福树长的速度,然后我转到办公室取我忘在那里的药,十二指肠溃疡这阵子频频造访,它和失眠狼狈为奸,一个春夏,一个秋冬,接力赛似的你方唱罢我登场,无缝链接的占据我的躯体,窥视我的健康。 然后我发现我是干什么来了。乔治.奥威尔还在脑子里,我稠密的安排这些琐事,就是想把他从我的思维里删除掉,我嘴角处有白癜风失败了,他不仅顽固的呆在那里,而且暗地里怂恿我大费周章的跑了几里路,来拿我写了一半放在办公室的《动物农场读后感》。家里没有宽带,我还得借助办公室的电脑下载奥威尔其他的资料,我等不到收假。 我决定调整自己的规划,安心接受中枢神经的驱使。我下载了三十多页有关这个人的文字资料,只差没有他的自传了。 我是在读村上春树的《1Q84》的时候,看到他表达了对奥威尔本人和他的《1984》的无限敬意。我是村上先生天荒地老级粉丝,他的话我言听计从。他没有骗我,奥威尔真的不同凡响。 看完《1984白癜风症状》后,我背疼了很久,这是太震撼太投入的结果。我最大的变化是对政治不再关注,我本来就不关注,现在不关注的更加彻底,不看报纸,不看新闻,不褒贬当局的利弊对错,不议论政府的是非曲直。我并不是以沉默来对抗什么,也没有变得愤世嫉俗公正无私,我只是让自己多包容一些——老百姓有一个富足安稳的生活,有话可以说,有饭能吃饱,这不是政治的最高境界吗,还要什么?至于意识形态的事,让高层和奥威尔这样的人去心吧。 专业治疗白癜风的医院是怎么治疗白癜风的 第一次看到奥威尔的照片时,我有一种不寒而栗的距离感,他长得很像疯子希特勒。五官和谐却又冰冷的凝结在一起,阴暗冷酷,像一块棱角分明的黑石头,像一座冷的无法靠近的冰山。我想他生前一定是个孤僻乖戾自私敏感的家伙,是个从不和人搭话的幽灵一样的邻居,是一个用来吓唬小孩的怪人,他肯定没有什么朋友,也不善于交际。 我的看法对了一点点。奥威尔的性格的确是孤僻古怪不合群的。因贫困和失败而备受歧视和冷落,使他养成了一些不招人喜欢的习惯和举止,他说他在整个学生时代都不太受人欢迎。但猜他自私乖戾没有朋友是我的错。 1903年,乔治?奥威尔生在一个政府下级官员的家庭,父亲供职于英属印度总督府局,家境并不宽裕。奥威尔因此无力继续深造,考取了英国在缅甸的殖民警察,后来又当过酒店洗碗工、教师、书店店员、码头工人,还经营过杂货店。1936年,奥威尔参加了由西班牙领导的共和军,支援西班牙内战。几个月后,因喉部受伤回国修养。在这期间,他惊讶的看到,由共产国际领导的国际纵队内部残酷的权力斗争和血腥疯狂的清洗。接纳奥威尔的巴塞罗那马克思主义统一工人党被共产国际认定为托派组织,是斯大林下令清除异端分子的目标之一。奥威尔夫妇被视为“狂热的托派分子”,受到了严密的监视,就在撤退时还遭受到共和军的追杀,差一点抛骨他乡。 经历过西班牙内战和反法西斯战争以后,奥威尔文学品格迅速成熟,于1944年和1948年,创作了《动物庄园》和传世之作《一九八四》。作品一经问世就震惊了世界,其艺术性、特别是政治的尖锐性居于世界文坛政治讽喻小说之巅峰。在这两篇小说中,奥威尔犀利的揭露和讥讽了斯大林时代掩盖在社会主义名义下泯灭人性追逐权力的极权主义。在这种社会状态中,思想是被禁锢的,语言是被限制的,行动是被模式化了的,甚至表情,都是被规范了的,一言一行都要受到严密的监视,可怕的是,这种监视不仅仅来自组织和特务,还来自同事、朋友、邻里、夫妻、子女的检举揭发,危机无所不在,随时随地,你都会莫名其妙的被罗织罪名身陷囹圄万劫不复。在这个民主自由寸草不生的荒漠里,人人自危,朝不保夕,如在地狱的上空走钢丝。这原本是奥威尔眼中的斯大林极权统治,不幸的是,在之后的50年中被屡屡言中,不断地被历史重演和印证。 我读《1984》的时候,认定奥威尔是有意嘲讽“文革”,我那时还不知道奥威尔是哪个时代的人,只知道他是个英国佬。一查资料,才知道他已作古多年,这让我愈加敬佩他了,他像神明一样,预见到将来发生的事情。他1903年出生,1950年去世,在人间四十六年半。 叉开来说一句。我和秋娥都有一个习惯,就是遇到打动内心的好书时,不是目不转睛废寝忘食的一口气把她读完,经常是激动的不知所以,先放下,抹抹桌子,擦擦地板,或者浇浇花,做个面膜,或者无事可做转来转去,让激动的心情完全平复之后——也许这需要不短的时间——再读,这种不连续的行为,我解释为防止暴殄天物,我要平心静气的、慢慢的、好好的咀嚼它,任何的之过急缺乏准备都是浪费。《1984》和《动物农场》就是这样一步三回头的看完的。 迄今为止,我读过乔治.奥威尔的作品只有《1984》、《动物农场》和短篇《我为什么写作》。前两本太沉重,让人如鲠在喉、芒刺在背。压力,沉闷,卡住咽喉重轭脊椎般透不过气来,绝望的颓丧感都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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