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东沙窝

蓝天白云桑干河。    

　　石头窑洞毛驴车。    

　　这是我对东沙窝的印象。    

　　东沙窝村就在桑干河北京中科医院爆光畔，全村的窑洞、院墙、街道均是用玄武岩石垒砌而北京中科医院是假的吗成，以至于地面上都布满了黑色的玄武岩。1989年，大阳地震后，村里一部分石头窑洞被震塌了，在政府的援助下，村东西两头盖起了一排排的砖瓦房。旧日的石头窑洞已是断壁残垣，在岁月的风雨里，讲述着这里曾经的兴旺和沧桑。东沙窝的村民也和如今大多村落一样，年轻人大多进城逐梦，留下了为数不多的老人们依然坚守老宅旧院，讲述着过往的故事。    

　　日出时分，沿着乡间小道，进入这片石头的天地，绿树掩映，昭示着这里生命的延续和顽强。近年来，因为村子特有的景色，吸引了很多城市人来这里探奇。东沙窝曾经的辉煌在不少人心里依旧重演着，留下的陈旧如今被人们追随着。当然，六棱山雄壮，册田水库秀丽，如此的旖旎风光吸引着越来越多的旅游爱好者。    

　　我走访了上到90多岁的老人，下到5、6岁的娃娃。今天的东沙窝在娃娃们眼里，是自由而美丽的；与老人们寒暄后，他们心里依恋的是早年前的村庄。那时清澈叮咚的泉水、那时苍翠繁茂的芦苇荡、那时一席席一业业的水田、那时学校里的读书声与场上的篮球声……我也在追忆着东沙窝的过去，我眼前浮现着夕阳西下时金光灿灿的桑干河水面、浮现着渔舟唱晚欢乐归来的渔民、浮现着牧童骑黄牛，歌声震林跃的淳朴民风、浮现着林间水，坡上草，鞭响狗跳羊儿跑，小曲满山腰的和谐景象、浮现着群鱼跳跃、蛙声阵阵与爽爽凉风……    

　　二十年如一日。想起当年我第一次来到东沙窝这个小山村时，正值夏季的黄昏时分。从大同市区出发，沿着南环路一直向东行驶。到了瓜园乡时，一条小路向南延伸着，踏上这条绿树掩映的小路，感觉到了乡村的宁静。小路没有铺水泥和石子，汽车过后像卷起了土龙，团团尘土飞扬跋扈起来，从后视镜里看腾龙驾雾的，龙头嚣张的很，拐个弯才可以看到了龙尾，黄土龙渐渐的消失在距离里。进了村庄，车子的速度慢下来了，尘土也就不再张扬了。    

　　小路从村庄的西北方向蜿蜒到村庄的东南，对角贯穿了整个村庄。刚进村庄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整齐的砖瓦房，往里走去便呈现出古朴典雅的风貌。黑色的玄武岩石头院墙被风雨侵蚀的更有浓厚的黑色，像是在诉说着昔日过往岁月里无声和有声的故北京中科医院是假的吗事。新修建的砖瓦房和旧时的石头窑洞错落于玄武岩石头上，高高低低的。一条曾经流动着清澈泉水的水渠，如今已经干枯，两边长满了蒿草，悄无声息地潜伏在小路的东部，似乎在昭示着曾经的辉煌。干枯的水渠，顺着小路一直与桑干河边的“高灌”衔接着。我想，这水渠曾经怎样的日夜奔流着桑干河的水，流进村民的每一块田地，滋润着禾苗，丰盈饱满着靠天吃饭的庄稼人的肠胃。    

　　清晨的乡村，袅袅炊烟升起，一群群洁白的羊儿在牧羊人的清脆鞭声里，悠闲地漫步在晨曦中。我似乎走进了一座世外桃源，一双双好奇而和善的目光投过来。兴许是好久没有感触到乡村的宁静与祥和，我左顾右盼，远处朝阳万丈光芒于高耸入云的大山上，光影交错，六棱山延绵到天边。山前碧水环绕，其间渔船入河，水面波光粼粼，在晨光中呈现一派浪漫金色。小路上，毛驴车上老夫妻俩并肩坐着，沐浴着祥和的晨光，伴着车轴“吱吱扭扭”的歌唱，开始了一天愉快的劳作。我听着蛙叫、牛哞、羊咩咩，看着东沙窝沐浴在晨曦微露中的美好画面，陶醉在这个祥和质朴的乡村美景里。    

　　东沙窝是在古老中原始中成长，成长中孕育着原始的真实和真诚。所以，真切素朴、随意恬然便构成了乡村的韵律。村前连绵不断的山峦是真实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乡下人是真实的，浩荡的河水是真实的，黑漆漆的玄武岩上长满了一丛丛一簇簇紫色的地椒花是真实的，那浓郁的花香是真实的。每每遇到久居他乡的游子归来，乡村的质朴、乡民的憨厚，总能涤荡去在外奔波游子心中的烦躁，使一颗颗躁动不安的心会变得宁静、平和而坦荡。我想，这是游子归来对故土最深刻的感受与爱的诠释。    

　　村子曾经最热闹的地方就是学校，校园中央还建了一个戏台，这可是文化与艺术的交流中心。我听说，从这个学校里走出去的人才还不少呢。学校的教室都已经坍塌，在一片石头废墟中，可以看到教室的大体轮廓。我想象着，不大的教室里几张桌椅板凳，十几个稚嫩的脸庞簇拥在一起，冬季里没有炉火取暖，小手冰凉的伸进不太保暖的棉衣里，鼻涕流到嘴边，用袖子一抹，脸蛋儿被鼻涕腐蚀成黑红色。一个冬季就是在跺脚取暖与不住的擦鼻涕中渡过。春夏秋季都充满了各种欢乐：桑干河里摸鱼游泳，麦田里嬉戏玩耍，即使是在场面的草垛上捉迷藏也要玩到天黑才罢休。最心宽的还是看戏台上的表演或是在戏台上自己边唱边手舞足蹈。戏台，是乡村文艺交流的平台，不仅仅丰富了小孩子们的生活，也为那些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村民们增添了无尽的欢乐。这学校，这戏台，虽然都成了废墟，但这倒下的石头，那依旧繁茂的大树在共同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它那永恒的魅力。    

　　古老破旧的窑洞在东沙窝的村子里随处可见，这些用玄武岩搭建的窑洞与院墙，在风雨的侵蚀下，外面的一层泥浆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大小相互咬合着的石头墙壁，或倒塌或直立，残垣断壁的。然而，这残缺的美，竟然有些神秘的孤独感。行走于破壁残屋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也许就是所谓的岁月吧。    

　　已是夕阳西下，久居城市，看惯了霓虹闪烁，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密不透风的钢筋水泥林。此时站在夕阳余晖下的村子里，感受着村庄的祥和与村民的朴实善良，乡村的美好与精彩，深深地镶嵌于我的脑海。哪怕是捡一缕萤，拾一瓣月，悄悄翻阅、浏览，也能涤荡浮躁，沾满温馨，溢满感动。但是，当夜彻底静下来，无法释怀的还是东沙窝真的是憔悴的，沉默的，那黑漆漆的废墟，寂静的巷宇，早早熄灭的灯火，像夕阳里的一位老者，佝偻着，缓缓前行，没有言语，没有表情。我不敢独自出去，空旷的村庄，树影斑驳陆离的如同鬼怪出没，偶有狗叫吓得我直打哆嗦。此刻的东沙窝村依着山、傍着水沉沉的入睡了。    

　　风，远去；夜，静静绽放。东沙窝在岁月的剥蚀中，愈加清晰，历久弥新。那学校、那戏台、那善良的人们、那场面上碾着麦穗的石轴、那村前清澈的桑干河与雄壮的大山、那曾日夜奔流的叮咚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