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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无法寄出的家书亲爱的老妈,您好: 在用这个字眼以前,我在想“用亲爱的妈妈,敬爱的母亲还是亲爱的老妈好”。想来想去,还是用“亲爱的老妈”较好,其实用什么也无所谓,反正这是一封无法寄出也无法阅读的家书。因为我的母亲不识字。但我还是一定要跟母亲写一封家书。其实,一封二、三千字拙信哪能表达我对母亲的万般情愫,这也只不过是让我波澜壮阔的内心稍微的平静一些罢了。 妈妈,说到给您写信,要说的实在太多,但又觉得无从说起。我知道我自己写不了、写不好,甚至说不能写给您。因为即使我用多么优美的文辞、多么动人的感情来抒发对您的敬重、爱恋、佩服……我还是不能写给您,因为您看不到、读不懂,也仅仅是我写下而已。这注定是一封无法寄出和阅读的家书。 妈妈,你的一生用苦难、伟大、慈爱、任劳任怨、勤劳等等都不足以形容,想来想去我觉得用“传奇”稍微的合适一些。您生于解放前,三岁成了孤儿,外公后来娶了两个外婆,外公家好像条件不差,舅舅们都进学堂读过书。学堂就在外公家隔壁,您却一天也未进过学堂。您说,小时候很羡慕在学堂读书的孩子,她的生活主要就是种地、做家务、打猪草、背最小的舅舅。 母亲的时光走到十七岁,和父亲结了婚。他们虽然没有经过自由恋白癜风能痊愈吗爱,但在父亲陪伴母亲走过的五十年岁月中,苦难与幸福、艰辛与努力并存。记忆中,父母基本不吵架。在家里,父母分工非常明确,父亲那时是乡政府的计划生育外编工作员和乡电站的站长。母亲在家就是干农活及家务,当然父亲也经常下班后帮忙。家里六个孩子,虽然大哥工作早,但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八十年代初,在中国的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化的过程中,父母亲成了第一批在农村的生意人。我还清晰地记得第一次赶场的情景,乡政府组织“跳花坡”,人多得不得了。母亲摆的是豆腐干摊,父亲觉得不好意思出面,小摊就只有母亲,我一直跟在母亲的身边。第一次做生意的母亲显得很从容,丝毫没有看出没有文化,收摊回家时算账,那一天的毛利4.6元。母亲高兴劲我至今还记忆犹新,那是母亲最美的时节。 家里农活一样都没落下,每年收成时我们家的苞谷总是寨子里最大个的人家之一,生意照做。只是后来改做布匹生意。那时进货除了在大方县城以外,更多的是到毕节或贵阳进货。放假时,我经常跟随母亲进货,最让我这个读小学的人惊叹的是,每一次进货都是几十种颜色,价格不同,数量不同。回家时,母亲能把每一种布匹的价格及数量记得清清楚楚,带去多少钱白癜风有什么危害,进到多少货,路途花销是多少,账目必须全部吻合她才罢休。赶乡场卖布时,顾客要买的布:一尺三、一尺六、二尺八,有这些虚数的最多;布匹的价格一块三角五、一块六角八、二块一角四这些也最多。我和哥哥姐姐往往好半天才算出多少钱,母亲在短短的几秒钟内能准确算出总价。到今天我还在想,怎么没想到给母亲买个计算器,教他认识那几个数字不就行了,但这只是后话。父母做了十几年的生意,母亲是主要的,父亲只能算是帮忙。一个周父母要赶六天的乡场,只要父亲不上班,他们从来都是一起背着几十斤的布匹甚至是上百斤出门、一起背着布匹回家。等放假我们都从县城回家了,天亮时会送父母背一程,天黑时会去中途接父母回家。 因为太苦太累,母亲会埋怨父亲让我们六姊妹全部从小就进城读书。她的口头禅:儿子读书是应该的,但这几个姑娘不晓得(知道)有哪样读法,白浪费钱,将来都是嫁给别人家,反正都是帮别人家读的”。父亲是当时村子里仅有的几个高小(相当于今天的五年级)毕业的学生,很受当地人的仰慕。父亲就说:个个都要抚读书。有文化的父亲这么说,母亲虽则不特别愿意,但我们几个女孩却都上了学,读了很多年的书,并因为读书而有了工作。很感谢母亲的成全,我们三姐妹才有了今天。 每当放假回家,家治疗白癜风哪的医院好些啊里的豆子的采摘、地萝卜的锄草、打苞谷等等农活,我们都必须有份,母亲为了提高工作的效率,每做一件事大家都必须进行分工,哪个完成得快的还有奖励,几姊妹做事那种争先恐后至今记忆犹新。今天想来,她不是领导,但好像很有领导者的风范,因为她的分工,我们总能在她规定的时间内将各种事情提前完成,她能将家里家外安排得妥妥当当。 1992年,北京公立治疗白癜风医院对于我们家来说,是阴霾年。考上师范专科学校的二哥突然感染伤寒病,在医院医治两个多月后,花了四万多元的医药费还是离开人世。父亲一直在医院陪伴,家里的姐夫、大哥、三哥轮换,那是全家的绝望期。母亲从老家来医院,一看二哥的样子,她只有泪流,好像也说不出什么,但都会带一些家里的好吃的食物,但每一个人都没有吃的心情。白发人为黑发人送终往往都是人间至痛。我当时在毕节读书,我不知道母亲是怎么过来的。1993年更是不堪回首,父母在阴郁中过了半年,93年的3月,父亲为了全乡的用电而把他的生命付给了电站,我们的天跨了。日子似乎停止不前。一抷黄土掩埋我们敬爱的父亲。精神坍塌的母亲体重从一百三十多斤一下子变成九十多斤。姐姐带着孩子陪伴母亲,那个家天天下雨。丧事结束,大哥叫母亲去贵阳他家住,无论怎么劝,母亲就是不去。本来家里种的土地不多,完全可以不用种,所有的人都劝母亲不用种地。母亲在栽秧的季节却说:“我必须把这个家给撑着,要不你们过年的时候没个去处,何况,六妹(我的小名)还没有家,我怎么能跟你们去住。我生意不做了,但要种土地,而且还要种得比别人家好”。家里人无论怎么劝,母亲就是不离开老家。我们也没办法,终究拗不过她。她没再做生意了,家里的土地还是种着,而且真是种得比别人家好。母亲说:“只有做事才能打发光阴,要不日子不知怎么过”。父亲刚走的那几年,家人最怕过节,但又不得不过。凡是逢年过节时,总是家里最悲伤的时候。但母亲却每一年都能把猪头洗净、杀好鸡、推好豆腐、准备很多小菜让我们过年。只是上香时,大家都不说话。 日子在流白癜风应该怎样治疗淌,终于慢慢地走到了今天。母亲终于没再种地了,已经搬到城里好多年。因为我们几姊妹全部因为读书考上专业学校而有了工作。二哥的坟墓紧挨在父亲坟墓旁,其余的有了自己的家,也都成了孩子的父亲或母亲。但有母亲的家还是我们最幸福的地方。现在,每人家里买房、装修、生孩子、调动、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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