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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有时候,我会去向一个世界。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进入那个世界的,因为我从来看不见自己进入那个世界的脚步,更看不见自己冲破那个世界的边界时的姿势,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进入。 然而,我的确已经进入。 我进入了一个仿佛十分熟悉的世界,那种熟悉就像围在身畔的空气,并不能发觉它,并不在意它,并不知道它甘肃白癜风医院的存在。 我像一片白色的影子一样行走在那个世界里,或者说影子并不准确,因为影子没有重量,而那个世界里的我仿佛是有重量的,就如一个秋天的果实一样真实鲜活。 在那个世界里,我总是和一些人或者一些物品在一起。我和一些人说话,争吵,笑或哭泣。那些人大多是我熟悉的亲人和朋友,我通常都是和他们在一起。有些人已经死了,但在那个世界里却依旧逼真地活着,他们一如从前般的走路,说话,吃饭和睡觉。我最常看见的是我的祖母,有时也会看见祖父。祖母有时病着,有时却好着,有时又仿佛是在病了几十年后忽然痊愈了。她行动自如地下了床,她的小脚很敏捷地在地上走来走去。她和我在一起生活着,或者应该说我和她在一起生活着,而且已经生活了很多很多年,以后也还会永无止尽地继续生活下去。 也有些日子里,我会看见我的母亲。在那个世界里,母亲忽然活了过来。我清楚地记得母亲是死了的,但是母亲总是像从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回来的样子。每次她都是刚从一个遥远的地方回来,她在那个地方呆了很久,因此她的病已经完全被治好了。她健壮的身体飘移在院子里房间里,她捡豆子里的豆皮,她站在衣柜前面翻找着她的旧衣,她仿佛很勤劳地做着许多事。 我也会遇见小时候的玩伴,或是我的同学和姐妹,他们还是昔日那种年轻娇嫩的样子。在那个世界里,他们永远都不会苍老,他们像一个凝滞的春天一样崭新清澈。我和他们在一起做着游戏。我偶尔也会看见我自己,我也还是那么幼小那么天真,我也不曾长大。在那个世界里,我也不会老去,而且永远都不会老去。 有时,我会见到一些陌生的人。陌生的人也和我在一起,我和他们说话做事或者不说话不做事。有太多的陌生人,我永远都没有看清他们的脸,他们只是如空气一额头的白斑终于消失了样存在着,他们只是一种存在,一种感觉上的存在。 有一些日子里,我经常会看见一个人。这个人有时清晰有时并不清晰,我仿佛很熟悉他又仿佛从不认识他,但我常和他在一起。有些时候,我会将自己的头放到他的胸上。我用力地抵着他的胸口,也或许是他抱住了我,将我的头用力地按在了他的胸上。我便轻轻地或是重重地压着他的肌肤。我想我是要钻入他的身体里去。我应该是要钻入他的身体里去。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钻入他的身体里去,那大概是一种本能。我执着地顶着他,我的头仿佛已触摸到了一种潮湿的温热和一种温软的坚硬。我想我终于要钻入他的身体里去了,可总是在我即将钻入那个世界的时候,那个世界便将我抛了出来。我终是没有钻入他的身体里去。 在那个世界里,也有房间也有树木也有山有河流。有一阵子我最常看见的是一台电视机。我在那个世界里总是在关着一台电视机,只是电视机怎么也关不了。按下开关,电视还在继续播放着各种各样的节目。拔掉电源,电视依然如故。我便着急起来。关不掉电视机的时候,我就会那样地着急起来。我的手指反复地按着开关,虽然电源早已拔断。我非常绝望,我想我永远也关不掉那台电视机了。事实上我永远也没有关掉电视机,若不是那个世界突然从我眼前消散的话。 我还会做很多事,在那个世界里。我上学,做饭,或者买东西,走路,有时也跳舞,看书或者旅行。那个世界里仿佛没有秩序,也没有规则,更没有一次性的人生。记得是一个雨后,我和几个同学一起从小学读书时的那个用庙宇改建的学校里走出来。地上到处是明亮如眼睛一样的积水,我背着蓝绿色的书包,跳过一块一块的积水,看着身边的爱。爱是我那时候的同桌。其实我有两个同桌,一个是杨,一个是爱,而我便坐在杨和爱的中间。杨是个脏脏的小男孩,他喜欢吃书和作业本。他总是将一个崭新的作业本一张张地吃进了胃里。我不知道为什么便想离开那张桌子了。我搬着自己的东西坐到了后排的一个女孩子旁边,那个女孩子因为个子太高而坐到了最后一排,又因为她个子太高,所以只能一个人坐着。可是爱哭了起来,一直哭个不停。我吓坏了,赶紧又将自己的东西搬了白殿疯早期图片详情回去。搬回去之后,爱才停止了哭泣。 我在那个世界里依旧是爱的同桌。在那段岁月里,我永远都是爱的同桌。爱的手里扯着一个红色的气球,她笑着看她手中的气球像一颗椭圆的虫子一样蠕动着。 爱!我突然对着她叫道。 爱依旧笑着看着我。 爱,这一次我一定要读完高中读完大学,一直读到博士后。我十分郑重地对爱说。 爱没有说话。 我很自信地看着那只蠕动着的气球,仿佛自己已经在按着心中的渴望走向了看不见的生活。我想我终会读到博士后的,在那个世界里。 分享论坛精仿-旅游旅行2015GB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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