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暮回故乡

冬日和煦的阳光照在我和大姑回乡的路上。    

　　2014的最后一天我被父亲在梦里牵引着来到故乡的小山，那里躺着我长眠的父亲。梦里感觉父亲有许多话要和我说，许久不曾和父亲悄悄说过体己的话，现在大姑陪着我来到故乡的小山看望着你。    

　　穿过父亲小时候曾住过的村庄，曾经的老屋已破败不堪，我仿佛看见年少的父亲赤脚在门前玩耍的身影。老屋依旧还在只是衰败了，可父亲像一朵浮云，逍遥地飘进我的梦里。从不曾有过乡村的记忆，所有的画面都是父亲的讲述，已成定格深深地烙在我的脑海里。    

　　田野上自由延伸的小路，右边黑黑的一片，为了纪念刚刚逝去的收获季节，焚烧稻草留下斑驳漆黑的画面。左边乡间的田野镶嵌着小溪，一个农妇在堤岸边扬着竹竿悠闲地赶着水鸭。脚下的草地虽然迎着温暖的阳光但银光一片，结了冰霜的小草踩在脚下尽然有轻微的吱呀声。虽然不曾在故乡成长，但家乡之风情，无论是历史还是现实通过父亲不经意的描述在我心底早已深深地扎下了浓浓的根。    

　　父亲太平凡也太普通，可在我看来那些名人远不及父亲在我心里形象的高大。小时候过年父亲发压岁钱，总是悄悄地多发我一毛钱，父亲塞给我的是多一份温暖，多一份柔软，多一份满足，如此偏袒，百般温馨久久在心间萦绕。父亲的平凡也就是尽力不让我们六个孩子受冻挨饿，父亲的普通也就是北京正规的白癜风医院在下班之际悄悄地带上自己的理发工具给别人理发多赚些肉钱好让我们多久不沾荤腥的日子得到极大的改善。    

　　小山太小，我觉得远不能称为山，曲曲折折的山路向前延伸，闲庭信步似的速度，迎着暖阳，恰是父亲曾经给我的拥抱那么温暖，我多想还像孩提似的那样依然可以在父亲的怀抱中撒娇，呢喃……可这一切只能在梦中，在梦中重温这样的画面。    

　　父亲曾向我描述过想回到老家去终老，父亲也许在心里想象着这样一个场景，在故乡的老屋前沐浴着太阳，眯着双眼打着呼噜，晒得身上暖暖的，身边的一切都是浮云。现在看来，父亲只能长眠在这小山丘上，周围坟坟相连，安静、静怡，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啾啾的鸟叫声，但凄凉感也紧紧相随。    

　　小路蜿蜒，途径的小溪因为是冬季，没有潺潺流水的声音，干涸了的小溪，显露出凹凸不平的小石子个个曾经被流水磨平磨圆，仿佛告诉我父亲曾经直率，正直的性格被岁月的冲刷也许消磨得圆润许多。上得山来一条幽静的小路被不知名的树木相互掩映着，平添一些肃穆和荒凉感。还好有着太阳的照耀一如父亲曾经的拥抱，早期白癜风有什么好的治疗方法那么温暖那么亲切。记得父亲临走的最后一晚，我是抱着父亲的脚睡在他的床头另一彻，那是我平生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拥抱过父亲。    

　　我和大姑离父亲越来越近，脚步放得越来越缓，我知道要想这么清静的走在这乡间的山路，也许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一路走来，和大姑聊的基本上是父亲的故事了。父亲比大姑大十多岁，父亲的顽皮大姑已是不记得了，只记得父亲对家庭承载的责任和重担，大姑对我提及的大多是父亲的成熟稳重和担当。    

　　寻寻觅觅终于找到父亲的坟前，乱草疯长，淹没了一座座坟包，我轻轻扒开父亲坟前的野草，露出一小块空空的地，敬上食物，点上蜡烛，插一把香，虔诚的祭拜。袅袅青烟为我和父亲搭上无形的线，此刻我有千言万语要跟父亲诉说。大姑隐退一旁，留下我跟父亲单独相处，我抚摸着父亲的石碑，冰冷坚硬，再也触摸不到父亲的温暖了。烧着的早期白癜风多久能治好纸钱瞬间温暖石碑，不知能否给父亲带去些许暖意。我缓缓地蹲下身子，泪珠不禁滑落下来掉在火堆里，瞬间无影无踪。天地有无声响我已不在乎，因为父亲已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惊扰了父亲么？    

　　这冰冷的石碑阻隔了我和父亲的相拥，我再也体会不到父亲温暖的怀抱。我知道与父亲的离散是自然中的自然，讲道理没用讲情理没用，只有这思念化作一缕清风飘进黄土告诉父亲，我曾多次在梦中想你念你在乎你。静候蜡烛的燃烧，香烟的缭绕，坟前片片纸钱的飘飞，我转身离开。    

　　依旧披着暖阳踏着青草的湿露走在来时的山路，途径的新桥早已堆堆牛粪，新桥上的牛粪带着特有的乡间的气息与芳香，传向父亲长眠的地方，从此父亲常温故土的馨香满足而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