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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评剧 rlsiqcbx

楼主#
更多 发布于:2016-07-01 09:28

我是沈阳人,我的孩童时代,正是评剧的鼎盛时代,光是沈阳评剧院就有五大流派,花淑兰、韩少云、筱俊亭、艳铭杰、菊桂舫,更早的还有鑫白癜风的治疗艳玲、金开芳……生、旦、丑俱全,各有特色,各有千秋。这些流派的宗师不光嗓音好,而且特点突出,只要听一句甚至半句就知道是谁唱的,流派的特色十分鲜明。不像现在的演员,嗓音倒是不错,就是没有特色,不易识别。    

  那时候,票价不算贵,普通人也能消费得起,而且剧团还常常到工人文化宫、俱乐部等基层演出,所以这些名角的戏,我都看过——那可真叫“过把瘾”啊!有的剧场条白癫疯医院件不很好,音响设备简陋,几乎都不打字幕,但那些演员的嗓子都亮,吐字也清晰,不管你坐在那个角落,都会把唱词清清楚楚送到你的耳朵里。记得有一次我在黎明厂的文化宫看《杨八姐游春》,筱俊亭扮演的佘太君拄着龙头拐杖一出场的那句唱,把屋顶都震得嗡嗡响,观众的掌声一阵一阵的好似雷鸣。    

  当时在沈阳可以说随时随地都能接触到评剧,路边的大喇叭常常播放花淑兰的《茶瓶计》、韩少云的《小女婿》……收音机里也天天播评剧,特别是沈阳广播电台有个周末剧场栏目,每周都播一个整出的评剧。花淑兰、艳铭杰的《梅香》、韩少云的《红楼梦》等戏,我听了一遍又一遍,如醉如痴。韩少云和李放演唱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常常叫我泪流满面。——这些戏我都听得会唱了,虽然腔调不甚准确,但唱词都记住了。    

  我也喜欢中国评剧院的小白玉霜、新凤霞,李忆兰、魏荣元、马泰、席宝昆、王德福等人的戏,只不过距离较远,只能从收音机里听到,未曾亲眼看过。幸好还有电影,小白玉霜的《秦香莲》、新凤霞的《刘巧儿》都拍成了电影。那时候女孩儿们都喜欢一种叫“歌片”的印刷品,上面有电影的剧照和插曲(有词有曲),《刘巧儿》的歌片很受欢迎,“巧儿我自幼儿……”等唱段就是流行歌曲。    

  除了国家的剧团,还有民营(当时叫“集体”)的剧团,也很活跃。在沈阳比较有名的是宏声评剧团和艺新评剧团。我看过他们的《胭脂判》、《桃花女破周公》等戏。演桃花女的女演员(记不清是宏声的,还是艺新的了),很漂亮,嗓音也很好,却有人说她双目失明,她在台上演出全靠记台步,但那一笑一颦,一举手,一投足,都潇洒自如,根本看不出她是个盲人。我疑心那是谣传。    

  周边各县区也都有评剧团,也常常到沈阳来演出。我一个同学的姐姐就是义县评剧团的,她扮演《洪湖赤卫队》里的韩英,据说能在台上用双手写毛笔字。    

  此外,沈阳市还有很多业余评剧团,各大厂矿都有。如黎明机械厂,他们有京剧、评剧、话剧三个剧团,都比较有名,还有沈阳拖拉机厂评剧团,也经常到各处去演出。市工会经常组织汇演、评比什么的,他们演出的质量也不断提高。他们演现成的大戏,也自编自演一些反映现代生活的小戏,每个剧团都有自己的笔杆子和台柱子。甚至一些街道也常组织人演评剧。我曾经在街道跟一个业余演员学习过《茶瓶计》“春红报喜”一段的表演。    

  那时我是不折不扣的戏,只要一进剧场,一听到锣鼓傢什响,心就醉了。有评剧相伴的童年,少了多少愁烦,多了多少欢乐啊!    

  可惜,自打文革以后,这些宗师都在舞台上消失了。    

  我曾经在沈阳评剧院的门口看见过筱俊亭,虽然只是打了个照面,但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只是没有了舞台上的光彩,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胖老太太,不过叫人感到很亲切,就像邻家大妈。不能演戏了,不知她在做什么?    

  我还在第四医院的取处,看见过艳铭杰,她一脸的病容,穿着也很随便,甚至有些邋遢,如果不是看到处方笺上的“艳铭杰”三个字,很难把她和舞台上那个倜傥的唐伯虎、崔护、二公子……联系起来。    

  随着宗师们一个个的离去,评剧沉寂了。    

  改革开放以后,越剧、豫剧、黄梅戏都有了很大发展,但作为中国第二大剧种的评剧却没能恢复元气。好演员少,好戏也少,有的流派近乎失传——即使有传人,也唱不出那些宗师的味道了。新编的那些大戏,还没有完全摆脱文革的影响,政治化倾向太浓,不接地气,唱腔也离传统太远,缺少评剧味,几乎没有戏迷喜欢传唱的唱段。我比较喜欢京剧了,京剧的流派传承比评剧好多了,有些传人的唱念做打不亚于那些宗师。相比起来,评剧就太寒酸了,如果把京剧比作“皇姑”,那评剧就像“秦香莲”了。    

  我有几十年没看评剧了。
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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