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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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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故乡白鹤 fpsstsmy

楼主#
更多 发布于:2016-06-21 15:59

在这个绚丽的春天,我看到了如同冬日一般冰冷的眼神,绝望充斥着乌黑圆润的眼睛,但是没有泪水。    

  传来消息,李班一伙人又觅到一处水塘,白鹤成群。在这样的年代,野生动物越来越难看到,掠夺和杀戮在人类蔓延。猎人们屡遭禁止和威胁。成效却不那么乐观。    

  划着简易的竹筏,随着人流而行。凄厉的鸣叫传进耳朵,震痛耳膜。再往前,看到了几颗晃动的人头,再近一点,透过稀疏的芦苇,我终于找到了那凄厉声的来源——雪一样白的白鹤。它们往日翱翔在天际的骄傲消失了,沉着冷静的神态覆盖上了恐惧,惊慌。它们不安地扑腾着,在猎人们的魔掌中挣扎,清澈的水流变得浑浊,泥浆溅在它们的羽毛上,眼睛里,也溅在猎人们的裤腿衣衫上。李班一伙人在笑,尖笑。他们看了看手中的战利品,接着骄傲自豪地看着刚刚循声而来的人,李班扬了扬手,“哈哈哈哈,你们来晚了。这儿的鹤真肥。光看看就想吃,哈哈”,他回头,欢快地对另一张竹筏上忙着装战利品的毛二娃说,“毛娃,别装完了,留几只送给村里的人,尝尝野味。”毛二娃,这个村里最小的人,他还是个孩子,开春那天刚满十二。他辍学了,家里的人告诉他,念书算个啥,没钱给他白吃白喝,回来干几年农活,再跟他大舅到城里混。回到家,他一边起早贪黑帮家里干农活,一边跟着李班一伙人混假猎人。他腾出一只手,撸了撸退了线的袖口,顺带着擦了擦脸上的泥浆,抬起头,咧嘴一笑,露出四颗大门牙,应道:“好嘞,我知道了。”一阵风吹过,掀起了他那身过于肥大的衬衣,腰际黝黑的皮肤暴露在了阳光下。    

  越来越多的人赶来,或站在岸上,或划着竹筏。人们的脸上不知是不是因为热而通红,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像豺狼看到了鲜肉。他们和李班一伙人热情的互相调侃,一起大笑。我突然觉得,在这明媚的春光里,光线太过刺眼。我转过脸,想避开那强光。却看到毛二娃站到了岸上,他手里擒着一只白鹤,马上又递给了向他走来的老爹。他老爹扯着脸,笑了。他很久没笑得这么欢了。自从他大儿子的老婆跟别人跑了之后,他再也没笑过。他拍了拍毛二娃的肩,说着什么。另一个人跑了过去,笑嘻嘻地抓了抓毛二娃油腻腻的短发,不知说了些什么,毛二娃低了头,拿手在脸上胡乱的抹了抹,有些腼腆的笑着。我感到有些迷茫,像站在十字路口一端的人,看着另一端路口的两个人:一个疑惑茫然,一个嬉皮笑脸。嬉皮笑脸的人拍着那个茫然的人,用手指着一条通往沉沦的路。我无力跨过那宽阔的街道,将那茫然的人拉向自己这条路,告诉他,刚刚那条路有多么的危险。    

  热闹的时光似乎总是短暂的。当天边铺满了云霞,水塘里洒满了金光的时候,人们一边感叹时间过得太快,一边散开。人们终于都离开了。我望着水面漂浮的和岸上被风卷起的白色羽毛,想起了童年。那时一到下雨天,水田里满是跳跃的鲫鱼,白鹤从空中俯冲下来,总是能叼起鱼,再从喉咙间发出欢叫,飞远。人们也还不捉鹤等野物。只是,仅仅几年时间,希望大家都能每天坚持以上几点一切就都变了。水田里没了鱼,空中不见几只白鹤。人们猎野物,追追赶赶,杀到了以前从不曾来过的山脚。就像今天一样,他们总能获得十次里面的一次丰收。而就这一次丰收,也将会再次使他们心里燃起即将熄灭的火。    

  黑暗压来那刻,我到家了。老爹坐在昏黄的灯下,专注的看着央视新闻。老妈的影子在厨房的墙壁上不停地晃荡。我嗅到了面条和着臊子的香味。“回来啦?”老妈探出半个身子,手里拿了一双筷子,看了看我,又缩回了身子。“恩,回来了。今天李班那伙人又赚到一旦血压能够长期维持在正常范围了十几只鹤,你们咋不去看热闹?”我走到脸盆一边,洗手。“有啥好看的。这儿都没几只鹤了,他们还捉,不知道留种。端饭!”老妈端了自己的碗走去了饭桌。我也跟着端了进去。老妈正拌着面条骂老爸,“吃饭了都还不知道动!没人给你端!”拌了两下,老妈扭头看我,“你咋不去给你老爸端来?快去,他连吃饭都懒得动!”我憋住笑,转身出去。端了面回来,老爸已经肺癌病人无吞咽困难时坐在了桌子一旁。他拌着面条,对老妈说:“你别吼,都不知道关注新闻,看看国家大事,政策。”老妈翻了个白眼,“你装文化。再装也没用,国家大事有领头人办,关你个农民屁事!有政策又咋样,轮得到你?”老爸不理她,转头对我说:“今天的新闻有一条跟野生动物有关,国家明令禁止不准再猎杀野物了,被发现是要罚的。”我低头吃了一口面条,轻松地说:“那又怎样,李班他们不照旧杀?再说了,国家政令传下来还不一定能传到我们这个山里。”这话一出口,我才知道,我已经能轻而易举的掩藏内心真实的想法了,一直以为自己不会这么早就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胡话,原来时间真的太强大。老爸还在边吃边嘀咕:“看嘛,早晚会被罚的,哈哈。”老妈顿了顿,抬头呵斥:“吃你的饭!说个话颠三倒四!”    

  没人说话了,我感到有一点莫名的不安。静静地吃完饭,洗漱完,正准备睡觉。看到院边亮了一束光,接着一声“老同学,我给你们送一只鹤来!”我听出声音,是毛二娃他爹。“李叔啊,是你吗?”我看着那一束光靠近。“是呢,琳娃哈,你老爹呢?”我刚要回答,老爹出来了。一边招呼“老李啊,坐。我洗个手。”李叔走到老爹旁边,正要说话,老妈喊了:“老李呀,吃饭了吗?快坐。”“啊,吃了,吃了。我来给你们送只鹤!”一听这话,老爹老妈几乎一齐喊:“啊?!送什么鹤,我们不要,你们自己留着吧。”老李不干了,顺手将一只口袋放在桌上,“还跟我客气啥,都是老同学了。再说了,我送给琳娃的,你们不要有什么用。”我一听急了,咋又扯我头上了?忙开口,“哎,李叔,我也不太喜欢......”“老李啊,我们哪客气了,我们真不要,不喜欢吃。你拿回去,一大家子人呢。”老妈打断了我的话。“别跟我扯,咋村没几个大学生,琳娃考上了,这算是贺礼!我说了啊,别扯!就这样,我回去了。”他似乎有些生气了,看来是退不回去了,我朝他喊:“那李叔,谢您了!”他背着我挥了挥手,没说话。那一束光消失了,剩下我和老爹老妈面面相觑。打死我都不信,这是给我的大学贺礼。考上大学快一年了,这礼也送的太迟了点。“呐,这是你们的事儿,我睡觉了。”我向来不喜欢整理这些毫无头绪的事情。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我在想毛二娃他爹刚才那番话。什么是老同学?就是在家里没半点积蓄时,为了孩子打预防针的五毛钱去敲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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